有愚昧就有杀戮：真正威胁自然生态的，决不是

7月4日，我带小队去了河北茶山。与小五台山南台相对，属于泛小五台山区。在高海拔地区，还有小五台的标志性植物金莲花。

住在农家院后，村民告诉我，金莲花已经盛开，今年茶山的金莲花很盛。但第二天我们爬到山顶，却几乎看不到金莲花的生机，因为“好看”的金莲花全被游人采摘了。

担心驴子破坏植被，把垃圾留在山上，是地方当局禁止驴子进入小五台山自然保护区的主要原因。近一二十年来，由于类似原因，越来越多的中国旅游线路受到保护。只有少数管理者和科学研究人员才能欣赏到无限的美丽。这是一个遗憾。

然而，无论禁令多么严格，都未能阻止小五台山植被的持续破坏，同时也使其成为超级垃圾场。这不仅是因为潜入山里的旅友中有很多低素质的人，更因为禁令并没有限制当地村民进山。村民们上山摘下旱金莲，倒在了第二位。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挖掘红景天等中药材。

采摘旱金莲的原因是因为当地人认为将旱金莲浸泡在水中可以“灭火”；挖红景天，是因为中国人普遍认为红景天及其制品是药品。效果显着，尤其对抗高原反应。

茶山上的金莲花。图片：CFP

两者都源于迷信。 “泉平”和“飞火”本来就是无意义的伪概念，不考察旱金莲可能的毒性（少数研究发现旱金莲有微毒），至少没有可靠的证据证明旱金莲有任何毒性积极的影响。至于红景天对高抗的抗性，也纯属人们的想象。没有正规的医生会将红景天及其产品视为针对高耐药性的预防或治疗药物。事实上，直到几年前，医学界才证实了第一个具有真正抗高反应作用的药物乙酰唑胺（及其部分衍生物）。

无知和迷信对自然生态的破坏，显然远远超过旱金莲和红景天。自古以来，人们对人参（其主要“功效”皂苷具有溶血毒性）、何首乌（具有严重的肝毒性）等所谓“大补”植物的迷信，一直在破坏植被；对没有特殊营养和药用价值的虫草的追捕，对青藏高原本已脆弱的植被生态造成了致命的打击。

一些旅游朋友对村民上山挖红景天表示理解：“我们爬山是为了生活，他们上山是为了生存。”诚然，“脱贫攻坚”很容易占据道德制高点，但这种建立在无知认知基础上的“谋生”值得提倡吗？也许你会问，不让他们上山，谁来养活他们？抱歉，这个问题不应该由我作为科普作家来回答。

此外，消除贫困而不消除无知可能无法解决问题。在我的家乡浙江，村民们过去常常因为爬到岩壁上采石耳而跌倒而死。当地人认为石耳是“大补品”，每斤售价1000多元。现在经济发达了，老百姓已经不需要靠这个谋生了，但还是有很多村民冒着生命危险去采石耳。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对于稀有植物也是如此。如果商业背后有无知，那么只要无知还在，就会有交易和杀戮。犀牛角、象牙、象牙、熊掌、鱼翅不是无知吗？使用犀牛角作为“药”是一种低级迷信。对稀有象牙的追求来自虚荣心。象拔、熊掌、鱼翅既不好吃（味道来源于食材），也没有特别的营养。

最后说一下垃圾问题。

几年前去过小五台，发现山上的废编织袋和破棉絮越来越多。尤其是北沟1700米取水口附近的休息点，几乎被编织袋、尼龙绳等垃圾包围。显然，这种垃圾不是来自驴友，而是来自采药的村民。

但即便如此，整个小五台山，恐怕还有更多的垃圾还是来自驴子。旅友的素质一直参差不齐。有的人随手乱扔垃圾，有的人专门捡垃圾上山。我所属的一群同路人，有前年和去年上山清理垃圾打包回山的爱好者。 6月底，武功山还有一队33人的旅伴上山，共搬运了225公斤垃圾。

每次爬山我也会清理一些垃圾。惭愧，没有特意爬上后山下山。正因如此，这些旅友们尤其值得我尊敬。讽刺的是，这些小五台上专门清理垃圾的旅友，还得偷偷上山，还担心下山被抓到罚款。

在我看来，用白色污染破坏山地和平原的美丽，也是对自然景观的一种杀戮；而作为一个户外爱好者，乱扔垃圾不仅是不文明，更是一种无知。

有无知，就有杀戮。要消除无知，仅靠经济发展是不够的。更需要的是教育。一个重要的前提是：我们的教育决策者需要告别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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